2018年长江刀鱼开捕已10多天了,但在镇江市润州区和平路街道新金江社区长江村圌山组的船舶停靠点,十几条渔船却安静的“蜷缩”在港湾内,丝毫没有上江捕“刀”的意思。刀鱼捕捞期不捕“刀”,渔民心里是怎么想的?
在渔民陆贵富的记忆里,10年前,春节吃刀鱼不是新鲜事,现在,清明节前能吃到刀鱼就不错了。“以前还未实行长江禁捕时,鱼不但数量多,种类也多,渔民家里哪家过年没吃刀鱼,那就是没水平。”陆贵富说,现在,谁家要是能在清明节前多捕一些刀鱼,那真是运气好。
根据长江刀鲚专项捕捞规定,镇江段的刀鱼捕捞时间为每年的3月5日—3月31日,4月15日—5月10日。这第一阶段的捕捞时间恰恰卡在清明节前,为何陆贵富要说能多捕到一些刀鱼,就是运气好呢?其实,这里面最关键的问题就在于渔汛推迟了。
“从六、七年前开始,长江刀鱼的渔汛就开始逐渐推迟,从最初的2月份到现在的3月底左右,渔汛到来的周期至少推后了一个半月。”圌山组生产组长田师傅告诉中国江苏网记者,近几年渔汛的不断推迟,他们和镇江其他地方的渔民一样,都希望将这个第一阶段的捕捞期调整至第二阶段之后。“其实,最出刀鱼的时间还是4月中下旬到6月初,特别是5月10日之后,那是刀鱼产量最好的时候,哪怕价格低,但数量足的优势足以弥补价差。”
渔汛的改变对渔民收入的影响如何?干了30多年捕鱼的田洪林算了一笔账:“捕刀鱼需要两条船,8个人,一条船需要4人才能进行刀鱼捕捞作业,一个人负责开船,两个人负责撒网和扔沉石,还有一人负责瞭望,并向过往的大船挥舞旗帜,防止‘交通事故’的发生。一次上江,两条船的油费得100多元,还没算人工。但第一阶段基本很难捕到刀鱼,大部分都是空跑。燃油补贴是一年一发,根据发动机功率大小计算,我的船补贴了8000元,而和我‘组队’的船只补贴了6000元,如果空跑的话,他的损失更大。”
除了燃油损耗,刀鱼捕捞收益到底下降了多少。“2017年,2两朝上的刀鱼按照200元/斤的价格出售,不足2两的刀鱼按60多元/斤销售。”田洪林说,2016年前,都是以3两为标准,但现在刀鱼也变小了,鱼贩子只能按照2两来区分。2017年,刀鱼一季他只赚了15000元左右,这和渔汛没有发生变化时下降了1/3。“我今年59岁了,除了捕鱼其他都不会干,虽然禁渔期有每月625元的补贴,但刀鱼捕捞收益不好的话,平时生活开销就得紧一些。”
那么,这个长江刀鲚专项捕捞时间是谁规定的,是否能够改变呢?“这个捕捞时间是由农业部规定的,镇江江段的捕捞时间必须按照这个执行。”镇江市渔政监督支队支队长高洪成表示,这是农业部召集专家对长江水生环境和鱼类信息进行专业分析后得出的结论,而且已执行了多年,短期内想要改变还比较困难。“渔民的实际情况我们很清楚,但国家规定的捕捞时间必须执行,只能在允许捕捞期内给予渔民更多的帮助。”